□张垣
最近赴沪,我到儿子家小住几天。一进门,首先是为儿子家当了十几年“后勤部长”的老伴下了命令:“上海勿是乡下,垃圾实行分类,你要自觉点哦。”接着,见到儿子、孙女,他们也重复着老伴的那句话,还指着墙上贴着的上海垃圾分类表格为我上课。
恭敬不如从命。我看着表格、听着他们的“谆谆教导”,了解了2019年7月1日正式施行的《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将垃圾分为“可回收物、有害垃圾、湿垃圾、干垃圾”四类。我看图片、读文字,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们:“小菜一碟,保证不会搞错!”
这并非我吹牛皮说大话。对垃圾分类,早在共和国诞生的年代,我就认真践行啦。出生在江海平原穷乡僻壤的我,父亲是木匠,常常在堂屋做木工,而母亲做针线、姐姐拣菜也在这里,几乎天天有父亲刨子、斧头下的木块、木花等垃圾出现,母亲剪刀下的碎布头,姐姐拣菜丢下的菜根、菜黄叶,剥毛豆、剥蚕豆丢下的壳等垃圾。而负责打扫卫生的重任落在我这个刚刚开蒙的小学生肩上。父母亲言传身教千叮万嘱:“你把能当柴烧的送到灶口、能喂羊的菜黄叶送到羊棚里去,布头布脑专门囤在一只旧篮子里,囤满一篮卖给收破烂的人,钱奖给你买纸笔。其他没有用场的倒到灰堆上去。”
瞧,我家的垃圾早就分了4类,比堂堂东方大都市还早了几十年呢。我按照父母亲的要求,严格分类,从不混淆,养成了良好的习惯。等到我站在三尺讲台当孩子王的时候,只要当班主任,我在开学第一天就安民告示莘莘学子,实行垃圾分类,把有用的废纸放进墙角的纸箱,碎玻璃、铁皮之类也分门别类存放到固定的器具里,到一定的数量后送进废品收购站,换来的钱作为班费订阅报刊,只有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垃圾才往垃圾堆上倒。
习惯成自然。我退出三尺讲台后,还是自觉地实行垃圾分类:把果壳、菜叶等可以作肥料的埋在我开垦的菜地里作绿肥,把废报纸等纸类收集起来送废品店换钱,把塑料袋等干垃圾另放到一只垃圾桶。由此可见,垃圾分类看似麻烦,其实养成了习惯,一点也不麻烦的。遗憾的是咱们乡村离垃圾分类的文明还远着哩,这里的人们还是我行我素老规矩,不管什么垃圾一股脑儿地往垃圾箱里倒。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们这个在百年前经过张謇状元文明熏陶的地方,才能实行垃圾分类呢。
说到这里,有必要说一说,被划为可回收物的碎玻璃、酒瓶等玻璃制品,现在的废品店是拒之门外的,而被划分到有害垃圾类的废电池,想当初也是可回收物,我们小时候收集了送到废品店换钱呢。因此,有关部门应要求分布各地的废品收购店,尽量将可用的废品收购,利国利己也利民。
垃圾分类势在必行,我是举双手赞成、拥护的。多么希望有关部门早日出台类似上海的垃圾分类条例,让文明新风一路绿灯,吹拂江海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