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9日上午，记者来到狼山镇街道曹公祠社区海港新村时，68岁的季汉如早已在家等候。屋内家具不算多，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但被他收拾得颇为干净清爽。

平凡家庭屡遭“命运的捉弄”

给记者搬来一张凳子并热情招呼我们坐下后，季汉如打开了话匣子。

“我和老伴同龄，退休前都是工人，她在毛巾厂上班，我在港务处，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子也能过下去。”季汉如说，42年前大女儿小梅的呱呱坠地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但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小时候她老是生病，开始上学后又压根学不进去，也不太能与人正常交流。没办法，上完小学二年级后她便辍学了，之后被她妈妈每天带到厂里边工作边照顾她。”

说到这儿，季汉如长叹了一口气。大女儿被定为二级智力残疾后，老伴厂里的一些同事劝说二人趁年轻再生一个，这样多年之后至少还有人能帮忙照应一下小梅。季汉如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后来渐渐被说动了，这才有了二女儿小红。

让季汉如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小红渐渐长大，又显现出了和姐姐一样的特征。“她比姐姐情况稍微要好一些，但比较抗拒与人沟通，和我们交流也不多。”虽然命运如此不公，但季汉如和老伴并没有过多抱怨，二人一边工作一边将两个女儿拉扯成人。

每年治疗费都是“不小的开支”

“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我小女儿应该就是比较自闭，但还是可以过正常生活的。”2013年，在朋友的介绍下，小红走入了婚宴殿堂，两年后生下了一名男婴聪聪。

“聪聪是早产儿，保温箱里待了25天花了4万块。别的小孩一岁多就能说话了，但聪聪不会。一直到四五岁他还不会说话，我们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智力发育比较迟缓。”季汉如说，3年来，每天他都要带聪聪去康复机构，进行语言、肢体协调能力等一个小时的训练，除去政府补贴两万元外，自己每年还要花费一万元左右。

屋漏偏逢连夜雨。8月初，经常喊着头晕的老伴今年又突发脑梗，住院一个星期后，舍不得再多花钱的老伴闹着回了家，选择在家附近的小诊所挂水。记者到访当天，季汉如老伴刚结束挂水，躺在床上休息。“她现在不能下床，上厕所啥的都得我搀扶着，万一头晕摔一跤，后果不堪设想。”

打开季汉如家的冰箱冷藏室，记者看到了放着的几十盒胰岛素。“老伴和女儿都有糖尿病，这些就是给她们备着的。”季汉如说，老伴和女儿都是“药罐子”，一年的医药费差不多也有1.5万元，加上外孙的康复治疗费，都是“不小的开支”。

一起努力奔向“更好的明天”

开学后，聪聪将成为一名一年级新生。在南通打工的聪聪奶奶也准备将房子租到孙子学校附近，日常帮着接接孩子，这样可以减轻一些季汉如的压力。

在学校的选择上，季汉如也曾犹豫过。“聪聪2020年去做过鉴定，是四级智力残疾，在特殊教育学校咨询时他们建议聪聪先去常规小学试试看，毕竟孩子算轻度的，再配以日常康复，说不定以后就能和正常小孩一样了。”提起聪聪，季汉如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在和季汉如的交流中，记者也感觉到了这个家庭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去年，在季汉如的努力劝说下，原本不出家门的女儿小红尝试着去狼山镇街道残疾人托养中心学做手工，几个月靠自己的努力挣回了1500元。“钱多钱少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她能够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增强了与人交流的能力。一开始我还接送她，后来她学会了自己坐公交车，这就是最大的改变。最近等复工，她还准备继续参加。”而女婿去年也贷款买了一辆面包车，成为一名货拉拉司机。虽然有时候人吃住都得在车上，但收入比之前的按天结算要稳定不少，生活也有了奔头。

“老季家虽然过得紧巴巴，但2020年疫情暴发的时候，他还专门跑到社区捐款了1000元，用作疫情防控。说实话，我们蛮意外的，更多的是感动。”随行的曹公祠社区工作人员刘源告诉记者，老季始终相信在好心人帮助及一家人的努力下，“更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

本报记者俞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