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捷

吴盈

周其寅

98岁的文化老人穆烜8日下午辞世。

两年前新冠疫情初起，带着一种使命感，我给他做了一期“口述历史”，留下一些珍贵的音像资料。

去年年底，为迎接报庆80周年，我们策划了“四代记者重返新闻现场”融媒体行动，穆老作为20世纪50年代的老编辑代表，给三代记者讲述了他如何发掘并在1958年4月24日的《南通市报》上撰写《南通建城一千年》一文的经过。

丹桂馨香里，文化老人穆烜8日溘然远去，享年98岁。

家属遵嘱，未开追悼会，未放哀乐。灵堂里，穆老两年前选定的《毕业歌》《送别》《祝你平安》等乐曲低回萦绕。他曾有言，《祝你平安》是对前来告别者的祝福。

穆老是先父的同道兼好友，年轻时曾同住一简陋的机关宿舍。2013年先父去世的当天，穆老即写一信给我，从中我方明白，什么是友直友谅，什么是君子之交。

我的名字也是穆老起的，选自苏曼殊译、歌德赞《沙恭达罗》的诗句。五六年前，穆老凭记忆默写了八句诗中的六句。

穆老千古！

穆烜大去，不胜唏嘘，想起一件往事：

1991年10月6日晚上，梁战、卢棪、赵鹏、居卫东、陈申等数人，到我位于马家巷的老家院中露天小坐聊天。我们夫妇做了些安排，桌椅早早就在院中安好，好茶亦备，一只小煤球炉滚水伺候。另有黄酒、煮花生、猪头肉、烘山芋等。那夜聚会蛮热闹的。想不到的是，7点左右，穆烜竟摸到我家，他说是“来凑热闹的”。

不晓得他怎么知道在我家有个聚会的，约莫与赵鹏、居卫东有关。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家门牌号码的，迄今为谜。穆烜是我们非常敬重的一位长者。他的到来，让我们这个小聚会平添诸多乐趣。穆烜言谈举止间，谦逊而不失睿智。因为彼此熟悉，那个宁静夜色中，我们也就思路大开、畅所欲言了。

穆烜坐了个把钟头，先回家了。我们的聚会近11点方散。好多年了，我们偶尔还会提及那个秋天的露天聚会，提到穆烜的神秘造访，满满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