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夜明珠

攀登哈巴雪山

◎姚坚

酝酿许久的首座雪山攀登之旅,终于在这个国庆期间得以成行。

10月2日,从海拔2600米的哈巴村开始进山,目的地是10公里山路后的哈巴雪山大本营。前行路上,马道、人道,也有两者混合道随时切换,山里多雨,无论什么道,都是泥泞的路,一踩下去甚至找不到双脚。

走走停停,休整只能是两三分钟,喝口水,不敢坐下,害怕坐下就不再想站起来,盼望着尽快到达午餐点,其实也就是一座小木屋,发了一碗面片汤,喝完继续前行。这时海拔已经上升800米,剩下的路程,高反逐渐明显,缺氧让我昏昏欲睡并有些头疼,拿出一片止疼药服下。

人类来源于自然,徒步可以回归自然,这大概就是我喜欢徒步的缘由吧,亲近自然的同时,与身体对话,与心灵对话,可以沉淀下来思考,然而,途中也会因为高反和体力严重不支默默抹泪。

历经9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大本营的袅袅炊烟。简单晚餐后,领队在动员大会上吩咐了第二天冲顶注意事项。山里的夜空很黑,星星点点。回房整理好第二天的装备,早早上了床。

凌晨1点10分,领队挨个房间敲门:“醒醒了,准备最后决战!”其实很多人基本一夜未眠,因为在海拔4100米的地方要睡好不容易。

没有洗漱,背上装备,对接上各自的一对一向导,在茫茫夜色中出发了,头上的顶灯,与天上点点星光遥相呼应,连接成一条壮丽的弧线。今天海拔要迅速上升1300米,只一会儿,就听到自己和队友们重重的呼吸声。漆黑的夜路上,我们顶着风、冒着雨,个个喘着气,用登山杖和自己的脚步向雪山迈进。

或许是因为连续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加上高海拔缺氧及逐渐表现出来的体力不支,到达雪线时,坐在路边石头上,竟然“秒”睡着了,向导推醒我,鼓励道:“要睡着了就是快要到顶了。”

换上冰爪,开始最后的冲顶,可能是感觉到希望就在不远处,状态稍微调整过来了一些,路上有一些小悬崖需要相互协作并配合自己的四驱模式才能前进,虽互不相识,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别人的及时鼓励和充分肯定,心里因此就暖暖的,也增强了信心和力量。

传说中的绝望坡,是65度角的大雪坡,抬头望去,与天际相连,望不到尽头,只能看眼前、脚下,看冰爪有没有钉稳了,再坚定地跨出另一步。

渐渐地又开始感到缺氧,拼命地大口吐气吸气,尽可能保持清醒的状态,按照向导指导的30步休息10多秒的节奏,跨出去的每一步都是与高反、缺氧的抗争,与自己意志力的抗争。望着身边超越自己或自己超越的人,每一个努力冲顶的人都让我感动不已,这份户外人的执着和坚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做得到的。

在这样的节奏下,从天黑走到天亮,走过了绝望坡,到达月亮湾,再往上走,呼呼的风在耳畔呼啸,向导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希望坡……胜利就在眼前,所有的困难都被即将成功的喜悦取代,代表胜利的5396米的标志柱终于就在我的眼前,9时9分,历经7个小时,终于战胜了自己!

站在雪山顶峰,感觉不只是“一览众山小”,更有克服了千险万难以后,“我原来是可以的”自我肯定。

山顶不宜多逗留,留影打卡后准备下撤,下山路更艰难,很多人会在下山途中崩溃掉,稍不留神也会有危险发生。重走来时路,才发现,当时在黑暗中只看自己脚下走过的路,此时看清了路况,竟不知该如何落脚,也不敢落脚。大约5个小时的路途,一步步走回了大本营。

完成人生第一次雪山攀登,坚持,是态度;突破,是信念。我期待下一次的挑战!

2022-11-21 2 2 江海晚报 content_117345.html 1 3 攀登哈巴雪山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