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本

“一目十行”是脍炙人口的成语，还真不是传说。《梁书·简文帝纪》记其“读书十行俱下”； 刘克庄也有诗句：“一目十行读书。”简文帝和宋人刘克庄都是天生的读书种子，但都不是“绝种”。时至现当代，钱锺书先生更是阅读高手。范旭仑赞曰：“天才绝伦，卧则读小说，一目十行，一小时可读毕一百页。”

像钱锺书的阅读速度，令人欣羡不已，但又不可轻学。程千帆规劝留美门人，读书不要“一目十行”，而应“十目一行”。此话说来轻描淡写，想来“举重若轻”，像是高人点拨，很有道理。读书如同跑步，就像要根据自身的身体状况选择短跑还是长跑，读者要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读何种类型的书籍。而直接影响阅读的速度和效果的是一个人的理解力、记忆力。理解力就像跑步时的爆发力，遇到书中难点，瞬间完全明白，才能顺畅地读下去；记忆力就像跑步时的耐力，随着阅读的深入，关乎前文的后文越来越多，记忆不好，很难进行下去。最后，读书和跑步一样，都需要定力——持之以恒的锻炼与阅读，才行之有效。定力可以锻炼，属于后天性的，理解力与记忆力是先天性的，需要天赋。钱锺书的读书天赋，世间凤毛麟角，因此大多数人读书还是要“十目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