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在放学回家后做作业时就和她爸爸起了争执的。

她爸爸说，孩子在桌子前做作业，一只脚却架在了椅子上，很不雅观。他走过去，说了她两句：“你怎么这样，快把脚放下来！”

孩子的脚是放下了，嘴却噘了起来。

甚至到晚饭时，孩子的嘴还是噘得高高的。

吃饭时，孩子的手还不服气地抖动着，吃东西也是有一口没一口地，饭粒都掉落在了桌上。

她爸爸的脸也板了起来，圆瞪着眼，手也快举了起来，战事一触即发般，空气瞬时也变得很紧张，像要下一场剧烈的暴风雨。

我用手拦住了她爸爸，说：“等等。”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饭后，女儿还是做作业。缘于刚才的情况，她的情绪不高。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作业堆在桌上。她磨磨蹭蹭，做得很慢，像蜗牛漫步、也像蚂蚁在爬山。

我去看过一次，沉住了气，没说话。推开门进去，又关上门出来了。

孩子是在一个多小时后做完作业从房间出来的。她已经忘了先前的事，蹦蹦跳跳地，笑容满面，拿着要签字的作业，像只欢乐的小兔子跑进了我们房里，刚才的不快应该已经烟消云散。

孩子说：“妈妈，我作业做完了，可以看电视了吗？”

我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孩子的作业，完成得尚可。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夜里8点05分，我说：“可以，但还是老规矩，看到8点40分，洗澡、刷牙。9点前必须关灯睡觉。”

女儿说：“没问题。”

孩子跑到了客厅，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她要看的东西，退后几步，坐到沙发前，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忍住了没出去。孩子看完了电视，洗完了澡，还刷好了牙。9点05分，我从房里走出去察看，孩子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孩子已经自己睡觉了。

我打开孩子房间的门，进去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女儿叫了声：“妈妈。”我说：“早点睡吧。”孩子说：“好。”

我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走进房间，她爸爸问：“睡了？”我“嗯”了一声，他朝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