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伟

清末名医曹沧洲(1849—1931)，苏州人，名元恒，字智涵。他秉承家学，悬壶济世，两次入京分别为光绪、慈禧出诊，名声大起。在其暮年（1924），他的医案已由上海江左书林印行问世，名为《御医曹沧洲医案》。书中药方经曹沧洲门人屠锡淇汇编，录有患者姓氏、病理症状、中药药名，未录用药克数。此书只是选录，所选药方有限。另有《曹沧洲医案》成书于1907年，为曹沧洲门人——无锡柳剑南手抄稿本，已是海内孤本。此书未分卷，前后约有35万字，卷首为帝案，后分咳嗽、咳血等21类临诊医案。幸运的是，此稿本于2005年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公司出版。书中药方仅录病理症状、中药药名，少数药方录入用药克数。

2022年11月下旬，书商送来数册手抄本医书。这些书是旧时如皋某人家抄录的。其中一册《遂生编》，留下署名“浴夫氏缪锡溎录”，书后钤印“缪锡溎印”“子润”。另有两册残破的《曹沧洲医案》，其中一册封面钤有白文印，印文模糊不清，书中钤有一方小印，可惜被撕去大半，仅见“仲”字。这两册《曹沧洲医案》是不是缪锡溎或他人所录，实难考证。它大不同于《御医曹沧洲医案》及柳剑南本，而且抄录时间更早，则是可以考察的。

两册《曹沧洲医案》的封面上，一册有毛笔字：“庚子闰八月、九月、十月，第三十一册（旁有钢笔字：《曹沧洲医案》）”，另一册也有毛笔字：“壬寅四月、五六月，第三十六册。”年代相符，而庚子又有闰八月的，只能是1900年。由此可知，第31册抄于1900年，第36册抄于1902年，均早于1907年。每册录入药方有上百条，未曾分类。此套抄本应有多册，如今只见两册，实在遗憾。

相比另两种版本，此本更为全面，除去录入姓氏（少数录入全名）、病理症状、中药药名外，还录入患病住地及用药克数。两册录入的地名，均出自常熟，有阁老坊、莫城、中巷、言子巷、周神庙、北赵弄、杨树园、东仓街、野塘、报慈桥、东太平巷、寺南街、梅塘等。这说明曹氏曾前往常熟行医，又或有大量常熟病患来苏州诊治。他的医名很大，其中还有直隶州顺德府（今河北邢台一带）的刘谋发来电报，向曹沧洲求治。此君“长途感受风邪、风湿，右眼红烈微肿 入夜不眠……”曹沧洲为他开出药方，将炒牛蒡、大杏仁、陈皮、赤苓等入药，为他治疗。

清末以来，如皋常有医生前往江南学医，像黄星楼先生就自镇江学医归如，接诊病患。因此如皋或附近地区的人士抄录《曹沧洲医案》，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