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

一

“水，我想喝水……”

“好的！”看到终于悠悠醒来的佟冰，舒雅惊喜交加，“我来喂你。”

喝完水，佟冰撑起身子倚靠在病床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差点被欺负的女孩。对了，警察后来赶到了吗？那小子被抓住了吗？”佟冰想起了所有。

“民警调看了事发路段的监控画面，那个流氓已被抓获，就是拖累你被砸成脑震荡……”舒雅万分感激，“你是我的恩人，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佟冰。”

“我叫舒雅。”

佟冰伤愈出院后，两人自然成了朋友。

舒雅为表谢意，给佟冰买了不少礼物，不料被他坚拒，说心意已领，酬谢就免了。

“你怎么那么笨？发现有人不怀好意尾随，还不赶紧打电话报警？说了多少次了，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别往外跑！”

舒雅万万没料到，谈了三年恋爱的男友施伟，了解此事后不但不安慰她，居然这个态度。她转身就走了，不想和他争论。

“好了好了！以后遇事动点脑子、长点记性。”三天后，施伟放低姿态找到舒雅，“我们去吃日料吧。对了，有部大片上演，票我也买了。”

耐不住施伟死皮赖脸地软磨硬泡，舒雅最后还是被他拽着胳膊出了门。

二

舒雅所在公司的团委组织了一场篮球比赛，前来参赛的是协作单位的一支篮球队。作为团委书记，舒雅意外发现这支业余球队的队长竟是佟冰！

“好久不见！”两人开心而笑。

赛后，舒雅主动请佟冰吃饭，两人谈得投机，居然聊到饭店打烊，而席间佟冰暗中抢先买了单……

太晚了，佟冰将舒雅护送到家门口。

来找舒雅的施伟看到了两人。自己的女友晚上被另一个男子有说有笑、十分亲密地送回家，施伟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展开调查，很自然地怀疑舒雅喜欢上了佟冰，话里话外敲打舒雅不要移情别恋。

“我有男朋友了。”佟冰来舒雅所在公司帮助培训篮球队员，两个人说说笑笑时，舒雅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你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可能没男孩子追呢？你不说，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的。”佟冰笑着打趣道。

培训任务结束，佟冰要走了。作为团委书记的舒雅，以私人的名义请佟冰吃饭，算是感谢。

“我从不让女孩子花钱，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还有爱护。”佟冰笑着说，“这是我的原则。”

舒雅拗不过，只得听从佟冰的意见。两个人越谈越开心。

“你有女友了吗？”

“曾经有过，后来她出国了。不能说是变心吧，在异国他乡，孤独无助的她嫁给了老外，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

夜色已深。餐后，依然是佟冰送舒雅回家。万万没想到，佟冰送完舒雅刚走到巷尾，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顿暴揍将佟冰打得头破血流……

三

警察没几天就弄清了真相。舒雅怎么也想不到，佟冰被袭案的主谋竟是她的男友施伟。

“你疯了！佟冰是我的救命恩人！因工作关系我才请他吃饭，你竟然还找人打他？”

“呵呵，你请他、他请你，你们关系不错啊！别以我不知道你们在想啥！”

舒雅气晕。

不曾想到，遭袭后的佟冰获知找人打他的竟是舒雅的男友，他放弃了追责，并表示这纯属一场误会。

“对不起！我代施伟向你道歉！”舒雅内疚不已。

“不用不用。不过，我得远离你，否则，不知哪天又被人胖揍。”佟冰苦笑。

那天，舒雅和施伟在外吃饭时，施伟恰好遇到朋友，主动走过去打招呼聊了起来。此时，施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微信提示音。舒雅顺眼一扫：一个名叫薇薇的说“今晚9点，老地方，洗得香喷喷地等你……”

脑子一片空白的舒雅，清醒过来后赶紧用自己的手机将那条微信拍下，随后匆匆离开了餐厅。

她一次次掐断施伟的来电，最后想了想，将拍下来的图通过微信发给了施伟。

施伟再没电话打来。

四

“你不应该再惦念牵挂别人的女友，这样不太好！”多少次，当佟冰忍不住想念舒雅时，他总是狠狠掐自己。可是舒雅的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正直善良，却总是让佟冰难以割舍。特别是有一次他到舒雅公司时，无意中看到有一对老夫妻到公司送锦旗，感谢舒雅持续多年帮扶他们这个困难家庭，特别是资助他们的孩子读书……当他向舒雅的同事感叹这么好的女孩难找时，那位同事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眯眯地说：“她早就和原来那个男朋友分手了！”

舒雅和佟冰在一次工作活动中，又不期而遇。

“我听说你已经……我，我现在有机会了吧！”佟冰笨拙地脱口而出。

舒雅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慢慢地绽开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