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建红
前不久,通常汽渡宣告停航。上周末的早晨,暴雨渐止,我就驾车来到空荡荡的通常汽渡口……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本人考上重庆大学,第一次离开家乡如皋,打联票从乡下乘汽车一路到南通港,转乘上午10点去上海十六铺的轮船。身为“天之骄子”,站在轮船甲板上,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长江水,心中豪情弥漫……
在山城2000亩的大学校园里,宿舍、食堂和教学楼间的坡路和梯坎,让来自江海平原的我们练出了好脚力,简直成了山城“棒棒军”。过江索道是重庆一绝,我们忍不住前往“过把瘾”。江面水流湍急,缆绳一线高悬,运行时发出声响,轿厢悬挂也时有晃动,四边无托更感凌空欲坠……我暗自叫苦不迭,却是欲罢不能!
有年暑假,与一名如皋老乡同乘“江渝”轮顺江而下,领略壮美长江。正逢上游雨季,江水丰沛,在重庆到南通的江渝轮上,目睹东逝之水,身临滚滚气场。船出重庆,夜间须在万县停留,以确保第二天白天过三峡,主要是因为航行安全,游客同时也能领略这惊险场面。“瞿塘天下雄”,峡谷最窄处仅几十米,水流速度高达十多米每秒,狂泻的水面斜坡明显,两岸的悬崖真可谓近在咫尺……迄今很难想象,当年长江航道人是如何操控轮船的。
20世纪80年代末,我大学毕业来到南通工作,对“南不通”的交通局限感受颇深。2008年6月底,南通人盼望已久的第一座长江大桥——苏通大桥终于通车。通车之前的一个多月,北京奥运火炬接力经过我市,通城喜迎奥运的氛围相当浓。当时我在市科协工作,接手了一个光荣的任务——选择五一长假举办奥运福娃科普展。
展览开幕式安排在5月1日上午,其中有一位来自北京的出席嘉宾,4月30日傍晚飞到上海。30日下午,我乘坐公车前往上海迎接。孰料接到客人后,返回渡口却费尽了周折。
第二天就是五一长假,渡口往北到南通方向的车辆特别多,我们到达常通汽渡的渡口已是晚上10点多,待渡车辆积压排队有几里长。北京来的嘉宾就在车上,像这样排着队等过江恐怕不行!明天一早嘉宾还要出席展览开幕式呢。
逆向行驶到检票口附近,与工作人员商量,介绍我们迎接的嘉宾情况,近乎乞求希望能提供一下通行便利,未能得到应允。请出嘉宾本人的参事证,也未能得到通融。下午与江海通公司联系时,他们也告诉我,对岸那边有时候不太好说话……
无奈之下,我选择了平生第一次拨打了110求助,仍然未果。
凌乱中望着江上的渡船,沮丧而无助。每个人都在按照合理的规程,做着正确的事情,可眼看着我们的嘉宾,也得随车退到长龙的后面,重新排队等着过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此时,一辆小车驶到渡口售票处,我看车牌就猜到是南通市里机关的车辆,并且是空车又有“通行证”,应该是上海送人返回通城。我主动趋前说明情况,恳请年轻的司机顺路将我们的嘉宾带到南通文峰饭店,对方满口答应,我们喜出望外……
回望汽渡,不再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