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努力追一个姑娘。哥说，她可漂亮了呢。哥说这话时，一脸沉醉的样儿。哥住郊区。姑娘住市中心。哥并不看好，姑娘家条件那么好，人又长得漂亮，怎么可能看上哥呢？

哥说：“有志者事竟成，这话你没听过吗？”

周末，哥去了姑娘家所在的那个弄堂。哥在巷子口等，因为姑娘说：“你还不能去我家找我。”

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跑了过去，说：“叔叔，买花吧。”

哥摸了摸口袋。他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赚得不多。口袋里更不多。他说：“我买一朵吧，你看行吗？”

哥手里就多了一朵花儿。

姑娘来的时候，哥把花儿给了她。姑娘问他怎么买花了，哥说卖花的小姑娘看上去很可怜。

“可怜吗？说不定是骗子呢？”

哥说：“怎么，怎么可能。”

姑娘又指了指那花儿，戏谑的表情，说：“一朵？”

哥不好意思地说：“囊中羞涩。”

哥几乎每次来，都买花儿。买得也不多，还是一朵。

那天，哥和姑娘在巷子口见面的时候，小女孩刚好过来，看到了哥，又跑了上去。小女孩甜甜地说：“叔叔，阿姨可真漂亮！给阿姨买点花儿吧！”

姑娘那天心情本来就不大好，面色马上变了，说：“谁，谁是你阿姨！”

小女孩跑了。

哥对姑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他说得气呼呼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哥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陪父亲去城里卖蔬菜。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起出了门，父亲在前面拉，哥在后面推。去城里的路，是那么的长。在父亲去上厕所的时候，哥坐在蔬菜摊位前，时不时地有人来问价格，或买或不买，也有人别有意味地在打量哥。那一年，哥刚刚7岁。

哥也是后来才发觉，自己对姑娘发的火儿，似乎大了点儿。和姑娘的事儿要黄了啊！不过，他说他没有后悔，如果再有一次，他还会这样的。

倒是姑娘给哥打了电话来，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不来了？

哥就去了。

天气很冷。哥看到了卖花的小女孩，一张小脸冻得白白的。哥说，你这里还剩多少花儿，我都买下了。

小女孩笑了，数着花儿的数儿。

哥捧着一大捧的玫瑰花儿，姑娘看了哥一眼，说：“走，去我家吧。”

哥进了姑娘家的门，看到了姑娘的爸妈。哥恭敬地叫着叔叔阿姨。

姑娘的爸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就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小女孩苍白的脸蛋上，已经有了几分红润。她说：“我觉得这个姐夫挺好的！”

后来，哥娶了姑娘。用现在的话儿说，哥这是挺有几分逆袭的味道。当然，那时是叫高攀。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嫂子常说，一个善良的男人，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