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驱车去女人处，商谈离婚的事宜。一路上，男人都在暗自盘算，房子是可以给的，公司是万万不能给的，钱也可以给一些，多少数字还是他说了算，因为他已经把钱转移了。

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男人摸钥匙，才想起来上交给女人了。敲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女人站在屋内，分明化了点妆，打扮得特别漂亮，可这漂亮却让男人莫名有种不安。男人记得女人是一向懒得打扮的。

地板，女人每天都会打扫，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男人要换鞋，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平时放在门口的他的拖鞋。女人说：“你的鞋早就扔了，你还是赤脚进来吧。”

男人苦笑了笑，赤着脚走进屋。

三月的天还有点冷，地上有些凉，男人的脚稍稍抖了抖，然后他就径直坐上了沙发。他从包里拿出那两份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女人说：“你看一下吧。”

女人捧起协议书看了很久。男人把笔递过去，女人接过笔，随手又放下了。男人看了看时间，有些急了，不觉皱起眉头说：“你答应的，今天一定给我签字的！”

女人似乎没听见，自言自语着：“口干。”女人进了厨房，端出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女人把那杯水递给男人，男人干坐了半天，真的有些渴了。但男人没喝，一心想着尽快把这个协议书签了，然后快速离开这里。他冷冷地看着女人说：“这里的房子留给你，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钱。”

女人冷笑了笑，轻轻喝了口那杯子里的水，说：“我可以什么也不要，包括这里的房子，但你必须认真听我讲完一个故事。”

男人有些纳闷地打量着女人。

“有一个男人，因为有钱，开始厌倦了家里的老婆，在外面找了其他年轻貌美的女人。男人带着他的离婚协议书找老婆签字，老婆故意拖拖拉拉了半天，倒了杯水给男人喝，男人不喝，推托时把指纹留在了杯子上，老婆把水喝了。其实，杯子里的水是有毒的，杯子上还有男人的指纹。最后，老婆毒发身亡死了。而男人，因故意谋杀被判了死刑。”

女人朝男人嫣然一笑，说：“现在你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打扮了吧？”

男人脸色已是煞白，愤怒得近乎有些歇斯底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死就去死，为什么要陷害我！你这个疯女人！”

最后，男人都有些瘫软了，哭丧着脸，跪倒在女人面前，说：“我可以把什么都给你，请你不要这样害我，好吗？”

男人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几句，表示愿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女人……

拿着协议书走出房门时，男人是有些跌跌撞撞的。

女人有些鄙视地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想了半天，似乎要笑，眼前却早已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