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

让球迷心潮澎湃的欧洲杯足球赛以西班牙队第四次捧杯降下了帷幕。说到我对足球的迷恋，不得不想起30多年前我上初三时经历的那场特殊足球赛。

我虽生长在农村，但每年都要到南通市唐闸镇的爷爷家过寒暑假，因而见的“世面”相对要比我的同学多点。记得那是1983年春节，我有幸在南通二中操场上看了一场业余足球赛，对我这个农村孩子来说非常新鲜，并且喜欢上了这项运动，通过现场观看，牢记了一些规则。

当年5月下旬，学校旁边的农民把小麦秸秆放在操场上临时晾晒，学校连体育课也不好上，而我却高兴得跳起来：进行足球赛简直是再好不过。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放学后，全班仅有的11名男生全部留下，我们约定举办足球赛。当天中午，我事先向体育老师借了一只篮球，并从家里找到一只我在上小学担任少先队大队长时学校发的口哨。

等其他师生都回家后，我一看时机成熟，让大家从教室搬出四条长凳，分别横在操场篮球架两根铁柱两侧，中间大约一米宽，作为“球门”，比赛范围就是平时打篮球的范围，也没啥禁区内外之分，并告诉大家，只要把球从篮板下、长凳中间踢进，或用头顶进，就算进一球。然后，我根据几个同学的身高和身体素质，均衡分成两队，陆伟东和王卫星最高，身体素质也好，各领衔一方，俞红星、邵介兵最矮，也各分到一方……因为没有统一服装，双方人员的区别在于，一方把衣袖卷起，另一方把裤腿卷起，十个人除了两个担任守门员，其他人也没有前锋、中场、后卫等分工，也没有主力、替补之分，全部上场，我担任裁判员，比赛用球就是借来的那只篮球，唯一规则就是除了守门员，不得用手触球。

随着我的一声哨响，双方你来我往，积极拼抢，攻防有板有眼，我也公正执法，只要一看到有手触球的，不管是故意手球还是无意手球，就吹哨，把控球权给被犯规一方，也不知啥叫任意球、角球，更不知是对进攻方有利还是对防守方有利。由于我是班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因此，即使现在看来属于“昏哨”“黑哨”“红哨”，大家没一个不服的，只顾全身心投入比赛中。然而，随着双方各进一球后，一向爱动脑的俞忠，竟放弃防守，连自己的门也不守了，全线压到对方“球门”前狂轰滥炸，因为那时还不知道越位、冲撞守门员等规则，俞忠矮胖，屡屡冲撞守门员，并把球踢进了“球门”……经过40多分钟的激烈角逐，善于动脑的俞忠一方6∶2获得了胜利。

时间虽过去了近40年，尽管当时只有部分同学擦破了点皮，但现在每每回想起这场也许空前绝后的比赛，我仍感到有点后怕：要是当时真有人受伤，我的责任可大了（当然要感谢那些秸秆）。不过，我也感叹，如今我们的足球普及率远远超过我们那个时代，学校也有如此好的体育条件，不必像我们那样偷偷摸摸。世界杯、欧洲杯等世界高水平足球赛也可以通过电视转播收看，加上各地校园足球开展得如火如荼，我们的孩子没有理由不好好努力，没有理由不尽快提高足球水平，世界杯赛场上也没有理由没有中国足球运动员再次拼搏的身影，相信广大球迷的足球梦必将很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