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

补课看《十三邀》，第一季里有一集是许知远采访白先勇。

片尾聊到《最后一夜》，这是电影《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的主题曲。电影中最后一幕，金大班教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跳舞，跳舞时她回想起二十多年前跟她爱人跳舞的那一段，前世今生，物是人非。此时《最后一夜》响起，音乐和影像、舞姿交叠，那真是全片最动人的时刻。

白先勇回忆说最后那个舞很要紧，主题曲也要紧，于是他找到了台湾著名作曲家陈志远。他和陈志远说歌曲首先得有华尔兹舞的节奏，其次曲子要有怀旧的感觉，第三曲子得有点失恋的味道。陈志远不负众望3天就交稿了。白先勇一听，对了，要的就是这个味道。

作曲找好了，又去找作词人。慎芝写的歌词也太对感觉了：“踩不完恼人舞步/喝不尽醉人醇酒/良夜有谁为我留/耳边语轻柔/走不完红男绿女/看不尽人海沉浮/往事有谁为我数……”

然后找歌手。白先勇首选蔡琴，他觉得蔡琴醇厚的低音很符合歌曲的定位。果然蔡琴一看立马说这就是我的歌。

蔡琴录制《最后一夜》时，正好与前男友分手，情至共鸣，因此唱得泣不成声，成就了《最后一夜》的绝唱版本。许知远说，他以前的台湾女友和他分手，电话里就唱了这首歌。

《最后一夜》也是蔡琴和杨德昌孽缘的起点。蔡琴在录制《最后一夜》时被杨德昌偶然听见，留下深刻印象，两人就此相识，拉开一段为期10年的无性婚姻。

我将《最后一夜》转发给喜欢音乐的老同学听。他说听了此歌，想起以前在美国和室友开着他的破车，去超市买菜，永远放着的那盘磁带。

的确，蔡琴的歌声饱含沧桑的年代感和故事感，听她的歌总会想起许多往事。这也许就是音乐的最大魅力吧，能锁住难以磨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