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
20世纪30年代初期,老舍在齐鲁大学任教,印过一册《文学概论讲义》。从目录上看,内容和体例与今天的大学教材差别不大。但正如老舍夫人胡絜青在新版“代序”中说的:“这本书,与其说是一部教授的《文学概论》,不如说是一部作家的《文学概论》。”
作家具有丰富的创作经验,其《文学概论》不仅是知识和学问,还有创作实践的心得体会。也正是因此,老舍在讲义中对中国文学理论经典《文心雕龙》颇多非议。他说:“《文心雕龙》并不是真正的文学批评,而是一种文学源流、文学理论、修辞、作文法的混合物。它的好处是把秦汉以前至六朝的文说文体全收集来,作个总结。”“刘勰只是总集前人之说,给他所知道的文章体格,一一的作了篇骈俪文章,并没有什么新颖的创见。”
在作家老舍看来:“文学作品是个性的表现,每人有他自己的风格笔势,每篇文章自有独立的神情韵调;一定法程,便生弊病,所以《文心雕龙》的影响一定是害多利少的,因为它塞住了自由创造的大路。”
《文心雕龙》研究在今天的学术界可谓“显学”,相关学会团体规格极高,相关国际研讨会频频召开,相关论文、专著数不胜数。当然,这些都是专家教授们的功劳。像老舍这样以作家的身份和立场来发表意见的,绝无仅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