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子
“不可能”问“可能”:“你要去哪里呢?”
“可能”答道:“无为者的身边。”
听了“可能”的回答,“不可能”不响,只是皱皱眉。
“可能”问:“那你要去哪里?”
“不可能”道:“放心吧,我既不会跟你一样,也不会跟你相反,到有为者的身边。更不会说无为无不为的鬼话。”
“你的意思是,你哪里也不去喽?”
“也不能这么讲。我要去。我就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去处。”
“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我在船上,像渔夫准备撒网。在路旁,像孩子要打雪仗。在电线杆上,像麻雀寻觅方向。在村头,像姑娘等待情郎。在墙角,像老太太晒太阳。在山上,如光棍放羊。在花蕊里,放任工蜂采蜜。在井底,像青蛙看云识天气。在水塔上,像个傻子,孤勇无常。”
“可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蒲公英,也是蜻蜓。”
“你把我越搞越糊涂了。”
“不可能的吧,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我们,我和你?”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你怎么不说夏虫不可语冰呢。”
“唉,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体的,也是事物的两极。当我和你,两极碰撞在一起,会发生甚么,你懂的吧?”
“这我晓得,会放电的。”
“错,你讲的是物理现象。”
“那,到底是甚么?”
“是光的一闪。”
“这有甚么区别吗?”
“不管你去哪里,你都在这里。不管你在哪里,都要有光的一闪,你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