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友

那时小，井水里的星星

也很小。亮亮的，离我很近

屏住呼吸，我用和钓鱼一样的手法

在钓钩上穿上天真的诱饵

钓星星。不同的是

见到诱饵，它们游走了

井水里的星星只有几颗

是天空一不小心掉进来的

它们浮子一样浮在水上

一开始有点摇摇晃晃

和井的束缚做着斗争，差一点

就打翻井底的天空

现在遇到这些星星，会不会

因怜悯去垂钓。我的手

已抚摸过鱼腥、刀光和污垢

我要等天黑下来，一个人悄悄去

玩水记——写给外孙女

水是最好的玩具

三岁外孙女要把衣服弄湿

她拿的水枪，让人想起江湖

对准的人刚刚抱了她

准备好的中枪夹杂浪花的笑

嗨，小孩，不亲热的人

从你身边走过，阳光迟迟不肯

有彻骨的耀眼。你转过身

喷了喷空气。无意间

石缝里的草得到浇灌，它们

刚被一对恋人亲吻过

有毛茸茸的小嘴

风吹动涟漪，一湖水

装满一个夏天，也吞没了

一个秋天。我看见

一艘光亮晶莹的船，正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