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劲丞

辛亥革命，南北议和之际，张謇曾先后派遣刘垣和王潜刚两人面送密函给袁世凯。刘垣即张謇传记的作者刘厚生，武进人，张謇好友何嗣焜的女婿。大生纱厂第一次董事会，刘垣为董事之一。他俩关系密切而又长久。张謇任盐政总理，刘为总务科长，实际在负责；张謇任农工商总长时，又以刘为次长。有时张謇发出重要文书，找刘商酌。光绪末年编海关进出口表，附说即刘的手笔。这次赍送给袁世凯的信上，张謇称为亮直敏达介特之士。张孝若在传记中说到派去一位亲信，指的就是他。信外另附纸条，内容九录未载，据传记为八条。这上面看不出有何钩心斗角的策画。张謇说明所以派人亲诣密呈，只为“屡发密电，或为人瞰，邮寄亦虑浮沉”。大概所用不过普通密电本。他俩之间还没有专用的密电，为此不得不派人亲诣密呈了。

另一次派人去送信，事在较前些时候，张謇在劝告袁内阁速决大计电末，附带提到“顷令王生潜刚奉诣，中道折回，尚拟令北有所陈说。”后来致袁内阁电中说的“饶生当到”，饶生即王潜刚。王原籍安徽霍邱，居南通甚久。其父王宾，曾任海门同知，张謇与有雅故，他视为晚辈，因而有王生潜刚之称。据说王宾与袁早年有师生之谊，张謇此次派王潜刚前往，以及后来王当关监督，总是为的王袁之间有上述渊源。王潜刚带去的那封信，九录、传记都不载，致袁内阁电，“饶生当到”下云“前以鄙意为公拟内阁组织之预备，顷有所见，更电请采择……”，足见前信所谈，主要系以所拟内阁组织人选名单送袁。推想当初，袁意盖属张出组内阁，张则为拟具名单，而自己除外。刘垣带去的致袁总统书中为此说到“饶生所陈书中，凡公旧日信用之人，除军队外，愿公勿尽置左右，而拟以可遥为声援之地”云云，这是包括他自己说的。下文他推荐唐绍仪，便显然说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