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

原来的班长两天前病故，因为疫情限制了吊唁的人数，只有两个同学去送行。想起从前在某音上有他的账号，慌忙翻出来看，原来很久以前他就病了，表情和言词多有萧瑟和颓废。那几日感觉抽了筋似的无力，不是因为跟同学友情深厚，而是像一个醉酒的人忽然醒来，对一些事情猛然有了异常清晰的认识。

开车听电台节目，听到郁可唯的《闹哄哄》，旋律在落日余晖中闪着光，一颗混沌的心也渐渐理智、安宁下来。郁可唯是歌坛的清流，清澈到让人忽略了她声音以外的东西。她的声音像一匹有质感的丝绸，织娘是个高手，把人间悲喜都集结在丝线里。无论在阳光下或是黑暗中，这样的物质和声音都能让人感受到妥帖和舒适。

喜欢的作家写过这样一句话：年轻的时候得感受一下物质以外的动荡和真情，假如没有这样的经历是可惜的，人至少要知道伙伴般天真赤诚、发自内心的情感是什么感受。可惜真实的参照点稀有、珍贵，于是许多人选择了用文艺作品去模拟和想象。“翻几个跟斗，换一身满足的伤口，用一刻枕头，换一颗白头，忙于奔波，追赶跳碰，忘了闹钟，被太阳晒得红通通再变得黑黝黝。打个盹，年华就溜走……有什么留在心里头……谁不是用一身光溜溜，换一生闹哄哄。”

蒙田曾说过人有两个灵魂，常因环境的变化如同墙头草般摇摆不定。这个世界太多人喜欢有煽动力的表演，缺少耐心去感受一首歌和一本书带来的隐秘与丰富。这首《闹哄哄》朴素的叙述囊括了俗人的一生，看清了、想透了，才会把身心安顿在结实的大地上，踏实稳妥地过活。

说出了世人的苦，就好比是菩萨们念的经。用虔诚的心去参透和感悟，听歌也是一种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