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

朱哥在湖南上了四年学，曾说有一个地方来的人性格彪悍很会打架，后来得知堂哥的店铺也开在那里，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那样的人群里谋生的。当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港片里错综凌乱的小街和长发的古惑仔。有一年回湘乡前到他的店铺里看过，那时还没有开始创建文明城市的活动，路边真是脏乱差，刚下过雨，积水洼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踮着脚走到了店里，突然发现了城市的另一面。

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拐过货架看到了朝街的大门，清爽的马路，绿化带整整齐齐，街对面的商业大厦跟繁华的大城市无二。堂嫂在柜前忙碌，店里的客人和气平静地看货买货，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有一年为了看海跟着亲戚去山东，后来转道去北京途经石家庄，发现虽然城市整洁漂亮，但路边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甚至我们在包子店里坐定点餐，有个乞丐居然也坐了下来，店里也不驱赶，惊得我们不知所措。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等我们的剩下来的食物。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代在进步，近些年去过的城市都是光鲜的面孔。虽然说另一边是事物必然的属性，但在一个人的心里也恰恰发生变化。比如我们从前特别看重物质的提升，伴随着物质的充裕，精神也丰沛了，于是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也变了。任何事都有两面，堂哥体型高壮、脾气暴躁，但对于我这个妹妹呵护有加。虽然我看到了石家庄褴褛的角落，但当年那里的两个工厂给亲戚家带来了海量的业务。

只看到一面虽然狭隘但却简单纯粹，忽然发现另一面、是一种认知的补充，虽是获得但有时会因为颠覆而有些负面的失落。人为了追求圆满总想着要全面也因此疲累不堪，有时候看到另一面未必就要做什么，抛去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的绝对，人才会变得坦然，获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