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东

“爸爸，你骗人！你只疼姐姐不疼我！”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儿子石榴打来的电话，让我一头雾水，这姐弟俩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春节是我家最疯狂的一个春节，读初中的女儿豆子早早放了假，而石榴的幼儿园也关了门，姐弟俩打小还从来没有在一起相处过这么长时间呢。女儿要树立当姐姐的权威，儿子觉得全家人都宠他，结果是谁也不服谁，到最后就避免不了拳脚相加，弄得家里鸡飞狗跳。我和妻子不时地要当次法官，判断谁对谁错。不是石榴告状姐姐打他，就是豆子训弟弟不学习，几乎没有一刻安生的时候。刚开始我和妻子还管一管，后来干脆视而不见，手心手背都是肉，往往是哄笑了一个惹哭一个，里外不见好。

今年春节，我给女儿封了一个666.66元的红包，寓意女儿考试一路绿灯。给儿子封了一个160元的红包，祝福他顺顺利利、健康成长。大年初一，姐弟俩美滋滋地领了红包后，我就听女儿开始忽悠儿子：“弟弟，你还小，红包里的钱让姐姐帮你放着好不好？”儿子瞪着大眼睛，很警觉地摇摇头说：“不行！我去年的红包你到现在还没有还给我呢！”

自从儿子出生后，他所有的红包无一例外地被豆子拿走了。最可笑的是去年，石榴拿着爷爷、奶奶、姑姑给的厚厚一沓红包，主动地交给姐姐，说：“姐姐，你帮我放着！”女儿咧着合不拢的嘴，摸着儿子的头说：“孺子可教也！”

一计不成，女儿又想出了一计：“那让爸爸给你存银行里好不好，还能涨点利息。”儿子回答：“不用，我自己有银行！”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年前儿子缠着我要新年礼物时，非得挑一个带密码的储钱罐呢，真是人小鬼大。

儿子在电话里吵闹了一阵，让我连训加哄终于放下了电话。我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开学的女儿整理东西，想起了红包，于是拿着我封的红包向儿子炫耀，说爸爸给的，并把那些硬币一枚枚地数给弟弟看，惹得儿子连蹦带跳，而她在一旁高兴地哈哈大笑。儿子数着自己那几张花花绿绿的钱，觉得给得少了，就直接打电话向我诉苦。其实我知道女儿不是特意想抢儿子的红包，而是逗他玩。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见过她乱花钱，还时不时地给弟弟买个玩具。

回到家，没等我脱掉外套，儿子就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说：“爸爸，你帮我存着压岁钱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红包往我手里塞。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放到储钱罐里呢？”儿子噘着嘴说：“姐姐知道储钱罐密码了。”我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女儿，说：“她怎么知道密码的？”儿子不情愿地说：“姐姐非得让我数数储钱罐里面有多少钱了，我开的时候不许她看，她不知怎么看到的，结果就知道了。”唉，到最后还是没有斗过当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