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

很倾城

楼下小超市装修了一下，本月初又重新开业了。店里经营生鲜蔬菜的是一对安徽小夫妻，男的卖猪肉，女的卖蔬菜水果。

昨天去超市买菜，一个年轻母亲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也来买菜，小姑娘对卖菜的女人说：“阿姨，你们店现在变得比以前漂亮多了！”女人一下子来了兴致：“是吗？哪里变漂亮了？”也许她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小姑娘却认认真真说开了：“这个放蔬菜的架子，以前是木头的，现在换成塑料的了，是我喜欢的绿色；以前墙面上白白的，什么也没有，现在和我们幼儿园一样贴了好多水果蔬菜的卡通画；以前蔬菜和水果是摆放在一起的，现在蔬菜在这边，水果在那边，这边绿绿的，那边红红的，都整整齐齐的；以前地面上好脏啊，有时候还有烂菜叶和污水，现在好干净呀，都看到人影了……”小姑娘在说着，我也在一旁听着，奇怪，这些变化我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到，也许我每次只关心菜的价格和新鲜度。好一双孩子的眼睛！能纯粹而敏锐地观察着世界，感知到点滴变化。

小姑娘接下来的话，就更让我惊诧了。她说：“阿姨，最大的变化是你变得比以前漂亮了，叔叔也变帅了。”我下意识地重新打量了一下夫妻俩：没错，女人不仅换了发型，而且换了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男人也不再胡子拉碴的了，就连围裙也换成新的了。女人笑容可掬地对孩子母亲说：“你家小宝贝眼力真厉害，上个月我俩趁店里装修歇业回了趟老家，出来几年了，当然得收拾得像模像样些回去。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回来也要注意形象，不能因为咱是卖菜卖肉的，就整天邋邋遢遢的，把自己捯饬得好看一点，顾客看了舒服，自己心里也舒坦啊……”

年轻母亲牵着小姑娘的手离开了，小姑娘调皮地回头看了看我，我发现她的眼睛好大好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