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燕

“我深深地爱着你，这片多情的土地”，这支歌我只会开头两句，我把它唱给南通。 这里是我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这里，居住着我最好的同事、最好的学生；这里，保存着我们在那个非常时期结下的非同寻常的情谊。于是，这片土地变得多情起来，令我魂牵梦绕。

我常住苏州，现已年逾八旬，诸病缠身。50多年前，我曾在南通市工业学校担任过语文老师。前些年，为访友，我几次三番到南通故地重游，每次必先见见我的学生夏凉，他总是让我享受贵宾般的待遇，住有宾馆、吃有饭店、行有轿车，热情周到极了。这还不算，他还总是让我见到最想见的人（包括三个老师、若干得意门生）。席间，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好似过节一般。我感动之余，情不自禁地涌出两句仿古诗：“日见知己三两位，不辞长作南通人。”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唱这两句的时候，我已是又老又病，虚弱到哪儿也去不了，包括心爱的南通。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这是怎样的悲催啊！无可奈何之际，借贵报一角，表达心中对南通、对老朋友的眷恋之情。

“千金难买老朋友”，这句歌词我是唱给许多人的，他们原本不是我的朋友，却在我最无助、最倒霉的时候善待过我，给过我同情和温暖，我也因此从心底里视他们为好友。其中，尤以包守义、邱训同、姚光义等人为最，我一直很感激他们。记得一位作家说过：“一个人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也会给别人带来终身的慰藉。”说的就是这个理。

如果有来世，我想投身为男胎，而且就在南通呱呱坠地，长大后成为地地道道的南通人，与我的老朋友们经常见面、聊天。我还想做夏凉先生的小兄弟，与哥儿们在一起热热闹闹，乐呵乐呵，举杯畅饮，不是兄弟胜是兄弟。

最后，让我用南斯拉夫电影《桥》的主题曲来结束全文：“啊，朋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