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足
20世纪50年代中期,上海轻工业沪西足干班等足球队相继来通,同我市足坛佼佼者组成的代表队在通中实小两校连成一片的操场上比赛。看比赛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从环城北路通中的后门进场的(正门在中学堂街),也有人独辟蹊径登上北极阁看比赛的,热闹非凡。
听说上海轻工业队的守门员张邦伦先生曾经是国家队大名鼎鼎的1号门将,很多观众都以一睹顶级守门员的风采而后快。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张邦伦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出场的迹象。中场休息时,按捺不住情绪的观众,不约而同地大声呼喊:“张国门上场!张国门上场!”一呼百应,震耳欲聋,响彻球场上空。下半场,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的张邦伦披甲登场。由于双方实力的悬殊,他没有展露身手的机会。但几次守门员发球,张把球踢到接近对方的禁区,脚力不减当年,观众惊叹不已。
由业余爱好者临时组建的市代表队与沪西足干班的比赛,自始至终呈一边倒之势。南通人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下半场时体力不支更是不堪一击,防线像窗户纸一捅就破,球门频频失守,最终以大比分败北。有人戏言,这是一场上海人的射门表演。
二
一晃快70年过去了,当年在南通足坛颇有名气的葛富华、张协中、杨炎、顾尔登、陆志义、杨永良等老一辈的音容笑貌及足球场上的一招一式仍在记忆里,不可磨灭。
1959年,为准备江苏省5届省运会的召开,市足球队、男女篮球队去上海集训20多天,吃住都在东海舰队司令部位于四川北路支线、北海宁路的招待所,球队外出训练比赛招待所有专车接送。
东海舰队司令陶勇中将对南通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说:“家乡的亲人来了要热情接待。”某日,他偕同三位少将领导,在司令部亲切接见并设宴招待在沪集训的全体人员。
在沪集训期间,由队长、上海人赵惠民牵线,市足球队与上海队踢过一场比赛,地点在南京西路上海队训练基地内。上海队是国内久负盛名的足坛劲旅,脚法细腻、攻势凌厉,同他们的比赛真是小巫见大巫。尽管我们使出浑身解数,球门还是七度被攻破,聊以自慰的是我队攻进上海队一球。彼时我方海门籍的张圣德中场得球,他见对方守门员站位突前,眼疾脚快大力吊门,球不偏不倚落在对方球门内,上海队门将只能望球兴叹。令人遗憾的是比赛下半场时,我队中场核心防守悍将查觉醒在同对方激烈拼抢中锁骨骨折,自此他离开市队去外地上学。那年春节前,老查给市队的每人寄来贺年卡片,鼓励大家刻苦训练,为南通足球的腾飞作贡献。老查后来回通工作,曾任市交通局局长、市经委副主任等职。曾任南通港务局局长的李海涛,先前在市足球队担任守门员多年,后来因肩部受伤,离开市队去武汉上学的。
三
1963年,江苏省足球比赛由苏州市承办。赛前运动员体检,市队王湧涛因肝大2厘米,被告知不能参赛。领队、市总工会副主席吕荣卓(一只手臂)、队长市体委竞赛科长王湛联名向主办方承诺,由此引起的不良后果由他们承担,方准予参赛。赛事结束,王湧涛安然无恙。
大会休赛日组织联欢活动。吕主席说的山东快书声情并茂,一气呵成;秦维涛老师唱的《乌苏里船歌》委婉悠扬、悦耳动听,都博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球队用餐住宿的乐香饭店大门外,每天有卖熟红薯的,其中有个妙龄少女笑起来像花儿一样灿烂,队里的小年轻买她的红薯吃,喜欢同她搭讪。
20世纪70年代,王湛、王湧涛二人联手搭档,组建训练两届市中学生足球队,参加省中学生足球比赛,赛事结束,我市中学生队员刘德新、王建平、张夕如、郝明苏、钱春根、施志社等人被选为省中学生足球队的成员,参加全国中学生比赛。
1970年,在南京体院中央运动场,省中学生足球比赛刚结束,我市中学生足球队员徐新春被省队崔教练看中,当即把他留在南京省足球梯队训练,后调入省足球队一队,并担任队长多年。
20世纪70年代后期,由王湛倡导组建的常青足球队,成员是来自省队、省军区、南京体院、市队的退役运动员。1982年,以常青队为班底的市混合队在段家坝市老体育场(今南通医学院体育场),与应邀来访的上海足坛名宿组成的足球队比赛,在通城引起轰动,时任副市长的陆中凯先生,亲临现场并披甲上阵。数千球迷冒着凛冽的北风到场观战,助威呐喊,那一幕幕激动人心的场景,已传为佳话。
1991年,省首届元老足球比赛落户南通,开创了江苏老年足球比赛的先河。对本届赛事的圆满成功及后续我市主办的多届老年足球比赛,2016年11月10日《新华日报》发表《老年足球,踢出一个快乐的晚年》一文,给予高度评价,尤其对我市原足协秘书长,现老年足协负责人王宏林在推动老年足球运动发展过程中倾注的大量精力,用了较大版面予以报道。
我们这代足球人,从1958年征调到南通专区体训班足球队,后来又入选市教练班足球队,十多年间一直作为市队成员参加相关足球赛事。1976年,我们加入由退役人员组成的常青足球队,特别是市老年足球队,活动接近30年,老有所乐,其乐融融,以球会友,不乏知己。人有悲欢离合,如今,有的球友已离开人间,他们是王湛、陆桂新、秦维涛、李海涛、张词、程善池、巫育宾、魏秉杰、袁钧等。尤其是王湛,他是大家敬重的恩师,因肠癌离开我们快4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