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雨

中午几个同事坐在一起闲聊，说到了打不打孩子的话题。

一个女同事说，她小的时候，经常被她爸打，所以哪怕是到今天她长大了，看到她爸，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一个男同事说，他的儿子经常被他打。小男孩顽皮，不打不成器。他看下来，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成功的。但他的观点是，儿子可以打，女儿是不能打的。

另一个女同事说，她的女儿，她绝对不会打，她也不许别人打。女同事20出头，结婚早，但难掩对女儿的疼爱。她的女儿还小，刚一岁多。

我说，我打过女儿，三次。

第一次。在一个双休日，我和女儿去商场玩。女儿顽皮，喜欢捉迷藏，跑来跑去喊我找她。我对女儿说，不要玩了，这里人太多，小心一会儿我找不到你。女儿不听，依然在玩。忽然有几十秒，女儿没出现；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这下，我真的是急坏了，汗瞬时流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当女儿终于蹦蹦跳跳、嬉皮笑脸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忍不住重重地打了她一下。女儿哭得很大声。

第二次。有一年过年，我带女儿回农村老家看父母。由于接触少，女儿对他们似乎总有份疏离感。我反复说了几次“叫爷爷奶奶”，脸都板了，女儿还是不愿意，甚至要哭。父母赶紧打圆场，我只好作罢。晚上，女儿要睡觉时，突然问我：“爸爸，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叫那老头老太呢？”我当即就火了，忍不住打了她一下。我其实想说，女儿，我担心再不教你，就来不及了。

第三次。一次，我发现女儿拿出的试卷上批着91分，但卷子上那么多火红的叉叉，肯定不可能只扣掉9分。我数了数，是71分。再看看，发现那个91分的9，明显有些不自然。我又打了女儿，并且告诉她，考得差没关系，但欺骗是最大的问题；打她，是想让她记住这个事儿。

我的话讲完了，同事们有个短暂的沉默。一个女同事忽然叹一口气，说，有时打她，也是为了她好。

我说，很少有家长是真的愿意打女儿的，实在是火气上来没忍住；当然，我也在学做父亲，会不断寻找更好的交流沟通方式，尽量不采用“打”这种方式。我其实还想说，我的女儿，真的是和我很亲，很亲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