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

雷梦水《书林琐记》中有一篇《琉璃厂书肆四记》，说是“继续先业师孙耀卿先生《三记》之作”。既然有三、有四，必定也有一、有二，我遂想一睹为快，可又不知如何找寻。某日，在一家旧书店，看到一摞《琉璃厂小志》，拿起一册翻阅，见第三章“书肆变迁记”里将四记悉数收录，立即买下。

李文藻《琉璃厂书肆记》写于乾隆年间；缪荃孙《后记》写于民国初年，所记为同治、光绪年间的状况；孙殿起《三记》的记录，止于民国三十年即1941年左右；雷梦水《四记》续写1940年至1958年公私合营前的书肆。这四篇文章前后相连，呈现了琉璃厂两百多年的书业史。如果能抽出来单独印一个小册子，相信会受到读者欢迎。

如今的琉璃厂，依旧是北京著名的文化街，但旧书业已经式微，不见当年书店林立的盛况。上海福州路的情形也是如此。东京神保町的旧书业据说还很繁荣。巴黎塞纳河畔又如何呢？伦敦查令十字街的旧书店，大概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吧。

其实，每个城市都有过一条热闹的书店街，即使是我居住的小城。买《琉璃厂小志》的那家旧书店，当时在春安路。街道不长，却都是书店，还有路边书摊，总共十几家。每次下班路过，我都会闲逛一番，流连忘返。那一带的房屋早就拆得干干净净，新建了一个轻轨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