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捷

匆匆几天的希腊之行，穿梭在各个历史现场与艺术宝库之间，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要和它说再见了。

飞机已经穿过土耳其的领空。远方的河流不知道是黑海还是地中海，急速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国航小姐笑吟吟帮我连上Wi-Fi，让我再次感受到高空冲浪的快意。

行走在雅典的大街小巷，总觉得这里有点破旧甚至邋遢，包括拥挤的国际机场，和“欧洲第六大城市”不大相称。但我深知，我没有资格取笑它，人家的辉煌早在2000多年前，而到了飞机出现的年代，它似乎已退出竞赛。

在去机场的路上，又一次经过雅典卫城。那天，逛完卫城后，夕阳渐渐沉落，我跑到不远处的一片小山坡上，等待当天的落日余晖。斜阳映照在宏伟的断壁残垣之上，帕特农神庙披上了金色的光，那是一束神圣的光，也是一束充满力量的光。

与古城一样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雅典的集市。信步于街巷市集，在斑驳的建筑脉络当中，依旧能感受到历史遗留的烟火气，以及残存的雅典民主制度的辉煌。每天晚上，当家乡的父老乡亲即将沉睡于梦乡之际，无数当地人或结伴来到街边的露天座位，或呼朋唤友奔向爱琴海边，一醉方休。

最让我震撼的还是大海。希腊源起于岛屿，据说共有6000座大大小小的岛屿分布在爱琴海和爱奥尼亚海，跨越世代的海风与蔚蓝，孕育着这片土地伟大的文明。15000 多公里的海岸线，让当地人靠海吃海，大力发展海运、海工以及旅游产业，和同样靠海的南通之间，上演了千丝万缕的故事。

除了城、市、岛，就要说到人了。在希腊的最后一天正好是今年中国的端午节，这是纪念战国时期楚国爱国诗人屈原的日子。公元前278年，当屈原在东方的汨罗江畔焦虑徘徊时，古希腊三杰中的两位——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的学说早已在西方的爱琴海边传播多年。他们遥相呼应，在世界整体还处在蛮荒之际，成为耀眼于世界的精神星座。

从史诗到文学，从雕塑到艺术，从悲剧到哲学，从科学到民主，从奥林匹亚到奥林匹克……每个人在希腊皆能读到自己喜欢它的一页。这，也许是我们执着于希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