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红

春节假期间，我到南通市老城区游玩，来到寺街125号，要不是门前立着“胡长龄故居”的牌子，很难想象那低矮还算周整的房子是清乾隆五十四年大魁天下的状元，嘉庆年间官至礼部尚书的胡长龄唯一的私人住宅。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呐，何况是当过学政，后来礼部尚书多年任职，可见南通州历史上第一位状元的清廉。

据史料记载，胡长龄（1758-1814），字西庚，号印渚，南通州人，乾隆五十四年钦点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乾隆五十六年，大考二等，提升为侍讲学士；乾隆六十年任国子监祭酒，并主试山东；嘉庆年间官至礼部尚书。胡长龄才誉卓著，时与马有章、李懿曾并称“江东三俊”，与山阳汪氏合称“汪经胡史”，著作有《三余堂存稿》等。

当我走进胡家巷，遇见一位近八十岁的保姓老哥，他告诉我：“寺街这片区要进行改造，居民都安置到外面居住了，我也是这里居民，回来看看改造情况。你看，春节前只是把所有窗户用木板封上了，其他都没搞，估计过了元宵节再开工吧!”当他知道我是专程来参观胡长龄故居的，对我说：“近期估计不开放吧!”他看着我失望的样子，就说：“我也是听前辈讲的，今天我给你讲讲胡长龄小时候的故事吧!”

老哥说：“胡长龄小时候家里很贫苦，所以他上不起私塾，就在边上的天宁寺中苦读。他天资聪颖，学习刻苦，经常半夜还在寺庙中看书。传说天宁寺常闹大头鬼，胡长龄人小胆大，一次大头鬼上门，胡长龄指着大头鬼说：‘大头、大头、真大头！’而大头鬼指着胡长龄说：‘尚书、尚书、真大胆！’当时胡长龄都不知‘尚书’是啥意思，待他后步步高升至礼部尚书时，才恍然大悟。”老哥见我听得很认真，又讲：“胡长龄是个神童，九岁就参加科举考试，由于家里穷，雇不起车、轿送他去考场，他人又小，他父亲背着他送到考场，考官见状，还认为小孩闹着玩，就出了一个对子让胡长龄对：‘将父作马，岂能应考？”胡长龄一听，考官戏弄他，人小不孝顺。略一思考回答道：‘望子成龙，有何不可？’考官一听，这孩子不简单啊!就不再为难他了，后来竟然考中了秀才，从此，胡长龄一路高歌，直至高中状元郎。”说话间，保老哥家人寻觅他到此，要接他回家，我很郑重地道别了保老哥及他家人。

很早我听说过胡长龄这样一桩趣事。乾隆五十四年，胡长龄被乾隆钦点为状元。殿试结束后，乾隆问胡长龄：“哪里人？”胡长龄告诉皇上：“是南通州人。”乾隆当即出一个上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要胡长龄对下联。胡长龄稍一想，马上对出：“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乾隆龙颜大悦，授胡长龄为翰林院修撰。

在胡长龄故居侧墙上，我看到了关于宣传胡长龄清正廉洁的排榜。胡长龄高中状元，被授翰林修撰，由于他一身正气，不愿同当朝巨贪宰相和珅同流合污，所以一直坐冷板凳。等到乾隆过世，和珅倒台。嘉庆帝见胡长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才俊，予以重用，让他官至礼部尚书（相当于现在教育部部长）。胡长龄不负皇恩，一生都勤政廉洁，获得了百姓的好评。但也触犯了很多权贵的利益。所以他们谣传出二个版本胡长龄中状元的趣闻。其一是名字起得好，幸运中状元的。传闻是胡长龄当年考取一甲第十名进士。当时乾隆己七十九岁高龄，但还十分留恋权力，尤喜恭维其长寿。当他看到礼部呈来的进士榜，看到第十名胡长龄时，想起自己满族是胡人，应该长寿。就十分高兴，直接钦点胡长龄为状元。这个版本已是够荒唐了。其二版本更荒唐，是对对子好中状元的。传闻胡长龄进京赶考，由于家里穷，只能徒步进京。当他来到京城，科考已结束，刚好他连回家的盘缠也已用完，就寄宿京城城隍庙。不想一日被当作流民被拘捕，监官审问他，才知他是赶考举子，又见他谈吐十分了得，大有治国之才，就报告了乾隆帝，皇帝也十分好奇，就来城隍庙微服私访，主动接近十分帅气的胡长龄，二人攀谈十分投机，约定一起对对子。乾隆当时看到庙内小河里有七只鸭子游水经过，就脱口而出上联：“七鸭下水，三双一只。”胡长龄也脱口说出下联：“尺蛇出洞，九寸十分。”乾隆一生最大喜好是制诗作对，他看到小河两岸有两个钓鱼翁在钓鱼又说上联：“夹河两岸，两渔翁双钓对钓”，胡长龄联想自己目前浪迹孤庙的处境，马上对出：“孤山孤庙，一老将匹马单枪。”胡长龄的学识、机敏，乾隆十分欣赏，当即亮出身份。而胡长龄也十分拜服当今皇上，后被钦点为状元。当然这些都是我们饭后谈资。

我对着宣传榜照起相来，这时来了一位学者模样的老者，也在仔细阅读关于胡长龄的宣传榜，喃喃地说：“这里完全可以开辟为党员、干部廉政教育基地。”是呀！古人尚且能清正廉洁，做好为民的官，我们现在的党员、干部的觉悟应该高于这些士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