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

偶然看到三张海门长乐张徐女子小学的毕业照片，虽说照片保存不善，但终究已成孤品，值得珍视。长乐就是现今的常乐镇，只不过早年“长”“常”两个写法并行，长期未得统一过。

张徐女子小学校，是张謇为了实现亡妻徐夫人的遗愿，用其遗资创建的。起初办的是初等小学，校名称“张徐私立女子初等小学校”，后来增加了高年级，变成完全小学，校名则改为“私立张徐初高两等女子小学校”，民间简称仍作“张徐女校”。

张徐女校创办时间为民国二年（1913），《南通地方自治十九年之成绩》等书误作民国三年，其实观看张謇民国四年所拟《长乐女学立案禀稿》，中云“现初等女子小学开学已历二年”，其开办时间也可推定。该校是海门境内的第一所女子学校，张謇曾作《张徐私立女校歌》云：“海门溯女校，常乐为之始。校以私财成，张徐夫人终命志。夫人亦是女子身，惟明大义能如此。重义轻财天不限女子。常乐女校自有堂堂史，后生后生可兴起。”校歌一开头就称女校为海门首创。

三张照片顶部都有题记，分别为：“长乐私立张徐女子小学校高/初级四/十四届毕业撮影”“私立长乐张徐女子小学校第五届小学毕业生摄影”和“长乐张徐女子小学高级部第六届……”，最后一张虽有残缺，毕业摄影的意思还是可以猜到的。至于照片所署时间，虽不甚分清，仔细辨认，还是可知为民国十八至二十这连续三年，也即分别为1929、1930、1931年。第一和第三张照片摄于同一场地，只不过前一张背景建筑的隔扇门上挂着孙中山像和国民党党旗与国旗，后一张没有这些张挂而已。第二张摄于学校的庭院，一些细节颇有意思，如有两根房柱上贴着标语，分别为“勿攀折花木”和“要入室先叩门”，字写得比较稚嫩，估计是学生自为。另有一墙壁上画有一头野猪，上面写着“竭尽自己的能力改造社会”，意思很积极，却不知为何要写在猪身上。合影者前面是一些植物，正中的是一丛玉簪花，而相邻的则是一棵黄杨，上面吊着一牌标牌，隐约能见“黄杨树”三大字和日期“民国十九年五月十六日”，大概是这届毕业生为了纪念而植于校园的。

张徐女校增设高级班的时间，或说是民国十一年（1922）。这个年份可能有问题，以当时高等班年限为三年，再据照片毕业时间和届数推之，增设时间似应在民国十三年，即19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