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娜 白本

2022年11月，作家出版社推出孙东振、陶文冬两位地方学人合撰的新著《于成龙全传》。对于本书传主，笔者还须赘笔絮语数句。清初时期，有两位廉吏名宦皆名于成龙。一位是老于成龙（1617—1684），字北溟，号于山，山西永宁州人，官至两江总督，人称“清朝第一廉吏”，又有“于青菜”的美名。另一位是小于成龙（1638—1700），字振甲，号如山，辽宁盖州人，官至直隶巡抚、兵部尚书。《于成龙全传》的传主正是小于成龙。他的名声也很大，不亚于老于成龙。笔者在如皋东大街的古董店两次见到清末印书《于公案》，主人公就是小于成龙。此外，如皋地区的家谱中还有于成龙的撰文。此前，笔者初断为老于成龙，觉得不对，如今回头思量，也许是小于成龙。因为小于成龙曾经于泰州、高邮、兴化等地治水。因此，小于成龙的旧时故事，应当在如皋及其周边地区流传过。乡缘激发了我阅读《于成龙全传》的兴趣。

《于成龙全传》上下两册，共计85万字，以年系事，以事录人，以人记史，分为“青少年时代”“第一个职务：吏部笔帖式”“过继给伯父于得水”“初任乐亭知县”“滦州知州”“再任乐亭知县”“通州知州与抗震救灾”“江宁知府”等16章。全书洋洋洒洒，从内容到主旨，一言以蔽之：凿凿真历史，满满正能量。此书真是“一部传播真实历史、弘扬正能量的史学人物传记”。网上有书评人点评《于成龙全传》完全符合人物传记的文学特点：真、信、活。至于“真”“信”两字，得益于著者的苦功。历史学家钱穆有句名言：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以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所谓对其本国以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以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孙东振、陶文冬两位著者正是带着对地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怀揣着弘扬廉史的梦想，奔波于图书馆、档案馆等处，查阅《河北文史资料全书》《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固安县志》等书籍，研读康熙《于成龙碑文》王士禛《襄勤公墓志之铭》于成龙《归田稿·序》等文，才完成此书。故而全书无论是大到历史事件，小至地名考订及满蒙注解，都是可信的真实史料。

若说“活”字，窃以为若从内容出发，结合主旨来看，于成龙鲜活的廉官形象，永远镌刻在读者的脑海中。抑或可言，于成龙在防腐、反腐中的民本思想及刚正不阿的清操风骨，永远活在读者的心中。翻阅《于成龙全传》，具体论述于成龙清操风骨的文化基因，可以概括为正气与勇气，及清气与士气。

先谈正气与勇气，可以救灾免赋为例。康熙七年(1668)四月，于成龙出任直隶永平府乐亭县知县。两个月后，乐亭县遭遇洪灾，一片泽国，乡间屋舍田大多遭到毁坏。关爱百姓的于成龙第一时间汇报永平府知府，希望朝廷可以免除百姓赋税，并且放赈救民。永平府知府顾虑甚多，坚决不同意。于成龙汇报未果，返回乐亭县后，他慷慨激昂，一边流泪，一边说道：作为地方官员，遇到如此巨大灾害，却不能让皇帝了解实情，这做的什么父母官？如果因为汇报皇上，得罪上级官员，即便丢官又何妨？他很有勇气，当即冒险撰写公文，越级向省中官员汇报。直隶巡抚甘文焜收到公函，又认真调查，上奏皇帝。康熙当即下令，委派户部主事携带8000两银子，前往乐亭救灾。乐亭当年田赋免除三成，部分受灾严重的百姓，免除全部赋税。古代官场中，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成龙为了百姓，不惧上级，甚至不惜断送自己的政治生涯，这种正气背后的勇气，怎能不令人敬佩。这次救灾事件，不禁使我想起家乡如皋于明末历史上的几次救灾事件。如皋当时未能遇到像于成龙那样优秀的廉吏，幸有冒襄那样愿意奉献的乡绅，才能顺利渡过难关。相比之下，于成龙的正气与勇气，正是百姓的福气。他的勇气不只为百姓，也为同人。康熙十二年，直隶总督白秉真因贪污赈灾款项，遭到审查。于成龙清楚他是被冤枉的，于是向调查官员说：人心难昧,不敢以无为有。办案人员罚去他一年俸禄。于成龙无怨无悔。

再谈清气与士气。康熙十八年，通州等地地震。士子出身的于成龙，搭建席棚办公。第一时间带头捐出俸禄，用于救灾，先是恢复文庙学宫，确保士子有读书的地方。当地百姓感激万分。

《于成龙全传》还录入大量相关的历史故事。 “气场”十足的《于成龙全传》，令人难忘。著者之一的孙东振表示：讲好中国故事，让历史文化活起来…… 坚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既是每个文史工作者应该担负的历史使命，也是这部《于成龙全传》创作的初衷。因为满满清操，于成龙的形象真的“活”起来，活在每一位读者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