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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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是卖手表广告吗？这是讲我们时代的男欢女爱。

这是讲男欢女爱吗？这是讲我们每个人的生命。

这是讲生命吗？这是讲无限宇宙中的小小地球，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文明。

323

所有人都共同面对死亡，却可以有两种心理反应：生命如此短促，人世如此虚幻，无论怎样的丰功伟业，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这是消极的反应，是悲观主义者的反应。正因为生命如此短促，如此微渺，岂可浪费这仅得一次的人生，不好好地体验、好好地努力呢？这是积极的反应，是乐观主义者的反应。

在前一类人里，产生了庄子，也产生了印度佛教；从后一类人里，产生了儒家，也产生了日本武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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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在我们这个时代，我觉得应该这么理解：读书是一个双向的过程，不仅是被动的“学”（接受知识），也是主动的“思”（发现问题）。没有“学”，“思”就缺乏坚实的基础，近乎空中楼阁；没有“思”，“学”就缺乏高明的架构，只是一堆砖瓦。

当然，孔子的本意，应该是针对“认识世界”来说的，并不限于读书。在夫子的时代，根本就没有几本书，还不是书的时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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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的鉴赏，基于客观，但终归于主观。

关于文学艺术的主流鉴赏，只能代表过去时代的多数认识，而文学艺术的鉴赏，本质上是不能依赖多数来得出认识的。正如在政治上，多数表决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表决的结果并不代表最优的结果。

文学艺术的鉴赏，不是前人的，而是此时的，不是他人的，而是自我的。

（在我个人来说，李商隐与杜甫一样重要，席慕蓉与北岛一样重要。柴可夫斯基比巴赫、莫扎特、贝多芬更重要。山田洋次、多纳托雷最重要。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