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健

金秋送爽，南通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开展了2022年“美丽南通行”走进如东采风活动。我有幸参观了如东县栟茶古镇、文园、醉枫庐、悟园、少年杂技团和实验小学儿童博物馆等单位。特别是儿童博物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

当我跨进如东县实验小学的大门，校园内一片生机盎然，教学楼成排明亮耸立，运动场全景宽广开阔，在这样的学校工作学习是多么幸福。如东县实验小学是一所具有深厚文化积淀的百年老校，越贤楼二楼有一个300多平方米的儿童博物馆。这里陈列了不少学校一个世纪不同时期的部分课桌、凳椅、教具、历史档案资料和实物，有铜质敲铃、陈旧的学桌课凳、玻璃罩的煤油灯、破损的脚踏风琴、钢版铁笔成套的油印机等实物。静观小小博物馆，敲响几下展厅的铜铃，我想如东县实验小学精心筹建的儿童博物馆意在激发每一位参观者回想童年。

我20世纪50年代出生于如皋古镇东陈，常听爷爷跟我讲，东陈历史比如皋城里还要早，春秋时期这里是海边盐场，由古通扬运河连接扬州，是掘港与如皋盐业的交易市场集散重镇。就学校而言，新中国成立前，农村没有什么正规的学校，要读书的小孩就到就近的教书先生家上私塾。新中国成立后，这个地区几个村一所小学。我处的如皋县东陈公社有东陈小学、凌边小学、凌南小学等。我六岁就到凌边小学上学。

当时我们的小学老师来自全县不同地方，有县城的、有外乡的、有本乡的。老师们每周日下午赶到学校，集体食宿，周六下午上好两节课回到各自家中。每晚老师每人一盏煤油灯，玻璃罩擦得透亮，在办公室里集体办公，在那里备课、批改作业。我记得当时我的那些老师都是多面手，不仅担任某年级班主任教语文算术主科，且有一技多长。老师每学期在全公社范围内轮流调到不同学校任教。老师们对学生很关心，常深入农户家中对学生进行家访，了解学生的家庭学习情况。学生的头发长了，由老师帮助学生理发。学校每年都要搞一些活动，如清明前后祭扫烈士墓，国庆前后组织去县城人民公园，或看一场艺术表演，自然课组织学生捉蜻蜓找昆虫。每次活动，师生步行几十里，大家是那样欢快。我们当时上学早上六点就起床，远的同学离校也有几里路，而且到校道路弯弯曲曲，全部步行，一般大孩子带小孩子一同到校。七点半钟到校上早读课，就是一年级的小朋友六七岁也没一个家长接送，很少有同学迟到缺席。虽然学校教学设备不理想，但课堂气氛很好，老师们非常执着，同学们学习也很认真，团结紧张严肃的校园气氛处处显现，师生们校园生活充满生机和乐趣。

当年的如皋县东陈凌边小学现已不复存在，当时的地块新建了今天的范桥村村部，原东陈公社的所有小学都已搬迁拆除，集中到东陈镇上新建了一所现代化的小学。当初的小学已听不到儿童朗朗的读书声，新建的教学楼也难以见到教师们集体办公的灯光。

回首往事，思绪万千。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在农村教学的老师们，那种忘我敬业精神值得学习，工作态度值得敬佩，有的老师也许已驾鹤仙去，但老师们的言行举止永远在学生们心中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