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

人们尽情享受丰收的喜悦时，赤豆也成熟登场，而且尤其丰盈饱满、鲜活生动。

赤豆在五谷当中谓之菽，它是起源于中国的古老作物。古农书《齐民要术》中，已详载赤豆的栽培方法和利用技术。在我老家海门乡下，赤豆颇受喜欢，几乎家家户户的地里都有栽种。赤豆是一年生直立或缠绕草本植物，比较适合在春季的时候种植，到了秋天开花结实。

赤豆饱满成熟时，结出的果实就像豇豆一样，被细细长长的豆荚裹在其中，外皮为青黄色。摘豆人腰里系着袋子，俯下身子，一手抓住赤豆藤蔓，一手捏住赤豆根部，轻轻一拧就收入手中，放到袋子里，接着就是下一个，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记得儿时放学回家也乐意跟着一起去采摘，因为赤豆的美味。

父母将刚摘的赤豆洗净放上蒸架，约二十分钟，赤豆浓郁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撕开豆荚，一颗颗饱满的粉红豆子让我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感觉那是比吃糖还甜蜜的时刻，至今仍无法忘怀。当然还可以把赤豆的外壳去掉，放入锅中与大米一起煮，就能吃上色香味俱出众的赤豆米饭。

大约一周后，青赤豆迅速老去。待赤豆植株干枯发黄，母亲就会把它们连根拔起，拉到晒场晒上几天太阳，用棒子轻轻敲击，赤豆就弹射出来了。那时候，家里经济拮据，除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外，还有的母亲就拿到市场上去卖，贴补家用。

母亲能把赤豆做成各色农家美食，包括豆沙包子或汤圆、赤豆粽子等。这些都是我们童年时的美食，特别是在母亲忙的时候偷吃做好备用的豆沙，那快乐的时光与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如今，母亲虽然年逾古稀，但是每年还会在自留地里栽种一些赤豆供自家人吃。我把赤豆与薏仁、百合、绿豆、燕麦选择性地组合在一起进行焖煮，或者在夏天自制赤豆冰棍，简单朴素，但全家人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