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仪

《儒林外史》第三十三回写杜少卿一行人，“走到状元境，只见书店里贴了多少新封面，内有一个写道：《历代程墨持运》，处州马纯上、嘉兴蘧駪夫同选”。古时所谓“封面”，与今义有别，实指内封，亦称书名页。其上往往还标明作者、编选者、出版者、出版时间等信息，可以单独抽出来，当作招贴广告使用。

近日翻阅《尺牍友声集》（张潮/编，王定勇/点校，黄山书社二〇二〇年版），见到几条相关资料。如《尺牍偶存·卷六》中“复陈定九”结尾有云：“附上封面数张，烦付各书坊，粘贴肆中。如欲得书，听其买纸来印。至于板头，可以从轻，止得加一足矣。”

张潮是清初小品《幽梦影》的作者，也是当时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出版家，其选刻的《虞初新志》《昭代丛书》《檀几丛书》风靡一时。《尺牍友声集》是张潮与其他作者及读者之间往来书信的汇编。上面一封信的内容显示，张潮在赠送友人陈定九书籍的同时，希望他能代为发送、张贴“封面”，以便推广促销。

《友声后集·癸集》中收有陈定九写给张潮的回信：“承谕封面悉发各坊。此书各坊久已闻之……今坊中人多穷，不能来印。十月间，书客一到，必蜂拥要此书，坊间必怂恿来印。”由此可见，古书“封面”作为招贴广告的功用和效应，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