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生
偶得张謇自用墨一锭,长11.5厘米、宽2.3厘米、厚1.2厘米,正面刻有“季直之墨”四个阴识刷金隶体字,下面有一方“张氏季子”朱红阳文章。墨背面刻有“磨磷于世俗以取颂,而不可为也;放辟于文字以取戾,而不可为也。《明夷》象曰:君子用晦。”34个无标点隶体字;墨右侧刻有“光绪九年七月胡氏制”九个楷体字。查阅《张謇日记》,光绪九年六月二十三日记:“作墨铭二,磨磷于世俗以取容,而不可为也;放辟于文字以取戾,而不可为也。《明夷》象曰:‘君子用晦’。著石而墨,糅朱而挠,取镜于此,以砺玄交。”据有人考证,墨铭前为自用墨,后为合作墨。墨正背隶书均出自张謇手迹,推测此墨边款小楷字也为张謇所书。“胡氏”即为胡开文后代也,因胡开文早于1808年已卒,其众多子孙仍一直沿用胡开文墨庄之法制墨。
现在可以知道的,张謇传世的自用墨已有四种:如周绍良先生《蓄墨小言》中介绍的一种;知竹斋《人生忽然而已,明清遗墨余香》一文中介绍的一种;上海王毅《追墨记》中介绍的一种;还有就是本人手上的一种。这四种墨的款式、大小及正反面墨文都一样,不同在侧面注记和个别的墨面用雪花金装饰上。
笔者推测,在张謇造自用墨之初可能只有一二种款式,也是很普通的,留作自用或送朋友。其他款式是在他中了状元以后再造的。因为张謇制墨是搭在吴长庆庆祝朝鲜战争胜利班师回国纪念一起造的。有关资料介绍,吴墨是最为普通的长方形墨,既实用,又可作礼品。因此,张謇当时跟着同造自用墨,一是地位低下,二是经济一般,不会超越吴墨。只有张謇中了状元后,身价地位不一样了,随着声名鹊起,自用墨作为一种高雅礼品用于交际,在质量与款式上作适当调整以满足需要,也在情理之中。再则,作为胡氏众多制墨家来说,张謇中状元后,他们翻出原有墨模,进行再造也顺理成章。所以,社会上出现多种张謇自用墨,应属正常现象。从墨书上发现,明清一些制墨名家,同一款式,同一名称,前后仿制司空见惯。只要墨质精良,墨品规整,有历史气息,无论前造后造,对研究张謇有一定的价值,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