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江海文学

旧年·新年(散文)

□ 刘放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新年款款而来,旧年依依作别,在迎接和握别之际,心情总是格外复杂。

回眸之际,我一定会将春天的北京冬奥会作为2022最晶亮绚丽的片段之一。其时,我正在海南养病。到海南养病,是追逐着气温而去,那里应该是祖国版图中相同时间里最温暖的地方。而冬奥会,一定是在冰雪上进行的,是勇敢而强健者的运动,我在温暖的南方翘首观望首都进行的全球范围的重大赛事,浮想联翩,精神振奋。在著名速滑名将王濛快人快语中,地球村的健儿们在冰雪上腾跃,在蓝天衬托下飞翔,舒展曼妙如飞天舞者。

随后,出现了一系列难以忘怀的重大事件。如东航航班的坠机事件、互联网公开账号IP属地、神舟载人飞船、四川两度地震、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等等,这是国家的大事,也是每一个百姓的大事,无一例外地会在一个个公民的心湖激起涟漪,有时还会微波绵绵,久久不歇。我们一起或沉或浮,且忧且喜。我们是时代河流上的一艘小小的纸叠小舟,或者就是一片随波漂荡的有感情的树叶。就个人而言,我尤其难忘二月的北京赛事。那些日子,我每天一大早就来到露珠滚爬香蕉叶的蕉林,在绿意莹莹而寥无人迹的空间对着北方放声高唱《北京颂歌》,一会儿模仿李光曦的风格,一会儿又模仿李双江的风格。意犹未尽,我再唱电影插曲《满怀深情望北京》。这本是一首女声独唱歌曲,我唱起来也非常有感觉,得劲儿,有石油工人的豪迈感!我感觉我远在北京的所有朋友,都能听到我的歌声。而周围的草木,更是被我的歌声打动了,在发生轻微的颤抖,露珠像感动的泪珠。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精气神十足,腿脚有劲,病体迅速康复。

体育的确充满着无限的魅力。就看最近落幕的足球世界杯,梅西与队友捧杯后,他就被视为民族英雄,阿根廷举国欢庆。这远不是那些经济学家和商人们所关注的一些冷冷的数字,而是实实在在的国民心头振奋,这是无法估量的精神感召力。就像科学无国界而科学家有国籍一样,足球无国界,但球员和球迷有国籍,体育赛事能激起火山爆发般的爱国热情和激情,以及民族自豪感。

中国男足乏善可陈,但中国女足在今年太争气了,她们也是飞天,在绿茵场上飞,带着国人同胞扬眉吐气大大地嗨了一把。就在2022年2月4日的北京冬奥会揭幕不久,2月6日晚,女足亚洲杯决赛在印度鸣锣开战。水庆霞率领的中国女足在上半场落后两球的情况下,连进3球,补时绝杀韩国队,时隔16年再次站上亚洲之巅。而之前,在与越南女足一役中,女足先丢一球,但众志成城的姑娘们毫不气馁,终于连下三城,逆转比赛。半决赛面对日本女足,中国队更是在两度落后的情况下,于比赛最后一分钟扳平比分,最终,点球大战中获胜,姑娘们昂首闯进决赛。我在电脑前擂着桌面开心大叫!不怕笑话,我是真心想以私人的名义,给女足姑娘们每人发一个红包,太感谢她们了!

其实,本年度的中国女乒同样大放异彩,他们继续梦之队的传统,所向披靡,扬我国球国威,国歌声中徐徐升起国旗。女篮也不错,她们拿下女篮世界杯的亚军,创下中国女篮28年来的最佳成绩。从她们身上,看到中国女排拼搏的风采,称此为我们的国宝也不为过。

本年度最打动人心的飞天,当属女航天员,太空上的飞天们!刘洋和王亚平的航天壮举,是中国人在天空上挥写的壮美一笔。中华巾帼英雄在冰雪上、在绿茵场上、在乒乓台上和篮球场上迸发出青春的光彩时,我们的女航天英雄们,则在天空遥望她们的同胞。换一个角度,在她们的眼里,地球就像是一个篮球、足球或者排球,月球更是环绕地球旋转的乒乓球。

早在整整十年前的2012年,我就非常关注飞天刘洋,刘洋入选神舟九号乘组,代号03,成为中国最早的女航天员。2022年6月16日,神舟九号自酒泉升空,我激动不已,写下一首《神九上的飞天》:神九上天的时刻/我正在街上骑自行车/街两旁的欢呼声中/我的车轮子也感觉要飞起来//我称神九上的刘洋/为传说中补天的女娲/用泥土造出生命的同时/也造一个自己//刘洋上大学时,她父亲刘石林为补贴女儿/业余在路边摆修自行车摊/他的车修得再好/也难及飞天女儿的坐骑快啊//我骑车边骑边望空漫想/余光还留神路边有没有修车摊/有或者没有都不打紧/我早听到了路旁喝彩一片。

神舟九号载人与天宫一号交会对接任务完成后,刘洋与她的战友们返回地球,我又写了一首《神女归来》:“草原张开温柔的胸怀/大地张开激动的胸怀/欢迎你,神女天外归来//看草原上那烟熏火燎的返回舱/我像初做父亲,在产房外焦急等候/午饭也无心去食堂吃/就这么在电脑前守候着/看紧张而安详的草原/托着烧焦了的返回舱//天地分娩日月/草原上的返回舱分娩你/终于看见你的双脚/继而看见你的微笑/我和我的同事们电脑前鼓掌/艳阳朗照的窗外/似乎正骤降一场倾盆大雨。”

这两首小诗都收入在2018年出版的诗集《微醺》中,好与不好不重要,起码它记录了一个中国公民对自己同胞的赞叹,也记录了航空飞天们环绕地球母亲的轨迹。

2013年6月,飞天女侠王亚平执行神舟十号任务,历时15天,首次太空授课,成为我国首位太空教师。2021年10月,她执行神舟十三号任务,再次飞天,历时183天,成为我国首位太空漫步的女航天员,“摘星星的妈妈”。2022年6月5日,刘洋首飞十年后作为神舟十四号航天员第二次进入太空,9月1日,刘洋成功出舱首次执行出舱活动任务。12月4日,神舟十四号载人飞船返回舱成功着陆……

文似观山不喜平。在这极不平凡的一年,14亿中国人将努力拼搏写在大地,也写上天穹。犹记冬奥会开幕式那个“一鸽都不能少”的细节,被广大观众认为最感人的一幕、点睛之笔。各人都有解读的自由,我觉得,那是劝讽自己不要掉队。或者鼓舞自己,即便渺小如丑小鸭,连鸽子都不配,那也要仰望飞天,心中有梦,让飞天的神采进入自己的瞳孔,飞入自己的生命章节中。

残夜尚未完全消退,一轮红日已从海上冉冉升起;旧年尚未告别,你看你看,大江两岸已隐约展露春意。幸福美满,永远只属于勤劳拼搏者。

2023-01-03 1 1 南通日报 content_121804.html 1 3 旧年·新年(散文) /enpproperty-->